葉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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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超
个人资料
性别
公超
别名George K.C. Yeh
出生葉崇智
1904年10月20日
 大清江西省九江府
逝世1981年11月20日(1981歲—11—20)(77歲)
 中華民國臺北市
籍贯廣東省番禺縣
国籍 大清(1904年-1912年)
 中華民國(1912年-1981年)
政党中國國民黨 中國國民黨
配偶袁永熹
儿女葉彤
葉煒
亲属葉衍蘭
葉道繩
葉恭綽
葉崇勳
叶崇德 葉崇緹
经历

葉公超(1904年10月20日—1981年11月20日),原名葉崇智公超,後以字行,祖籍浙江余姚廣東番禺人,生於江西九江中國學者暨外交家,新月派代表人物之一。曾任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外文系教授,上海國立暨南大學西南聯大外文系主任,中華民國外交部長(1949年-1958年)、駐美大使(1958年-1961年)、新埔工業專科學校(現聖約翰科技大學前身)代理董事長、總統府資政

生平[编辑]

早年經歷[编辑]

余幼失怙恃,人聞者恆憐吾,而言吾命之薄,緣之慳,而餘則否焉。蓋人之成偉大者,非安逸慎然而成之也,非恃他勢而成之也。是必出於萬難之中,而拔於愴痛之海,琢磨切磋,而後有此成之也。

——《自振》,寫於天津南開中學

祖籍浙江餘姚(今宁波余姚市),自五世祖自余姚移居岭南[1][2]。其父葉道繩,曾任九江知府,1913年離世;葉遂赴北京在叔父叶恭绰的監護下長大[1]:18 [3]

少即工詩能畫,為湯定之入室弟子[4]:1879,七歲入南洋模範小學。1912年至英國讀書,兩年後轉赴美国,一年後回到中國就讀天津南開中學。1920年再赴美國,先后就讀伊利諾州厄巴納學院緬因州卑斯學院,最後於麻薩諸塞州安默斯特學院攻讀,跟隨羅伯特·佛洛斯特研習詩詞,在其指導下出版一卷英文詩集。畢業後赴英,在劍橋大學瑪格達連學院取得文學碩士學位[1]:21-24[3]

1926年回國,於是年秋在北大北師大教授西洋文學,并先後任教上海國立暨南大學清華西南聯大[1]:28,有“文學的天才,外交的奇才”的美譽,英語之好,梁實秋亦贊“英文造詣特深,說寫都很出色”[5]。在英國,他與詩人T·S·艾略特亦師亦友,交往甚密,是第一個將艾略特介紹到中國來的學者[6][7]。在清華時與學生溝通中,他和錢鍾書的關係特別密切交錯, 錢鍾書於1934年在葉氏的同事溫源寧的名義下為葉公超寫了一短篇人物誌[8]卞之琳表示過,“葉公超是第一個引起我對二三十年代艾略特、晚期葉芝、左傾的奧頓等英美現代派詩風興趣的人”[9]。1931年6月,葉公超在清華教書時,與燕京大學物理系畢業的袁永熹結婚,育有兒女一雙。葉公超素以脾氣大聞名[10]吳宓來葉家用餐,因為菜的味道不合適,見他對袁永熹發脾氣。前政務次長胡慶育說葉公超的脾氣“陰晴不定”,「他的脾氣一天有如春夏秋冬四季,你拿不準去見他時會遇上那一季,大家憑運氣,可能上午去看時還好好的,下午就被罵了出來。」[11]

中年經歷[编辑]

1930年代末抗戰時期,因毛公鼎事件遭日軍拘捕拷問39天,脫險後棄學從政,在董顯光先生的推介下轉入外交界,先後任職於國民政府新加坡、英國大使館[3]。曾任西南聯大外文系主任,但很快於1939年離任。

1947年4月9日,外交部參事葉公超在中宣部記者招待會上稱,中國贊成美國政府主張提前拆遷日本國內可充賠償物資之一部分;此次中國所得日本之提前賠償百分比,當然不得影響將來中國於總清算時提出之要求[12]:8331。5月1日,外交部就3月8日、4月5日法軍兩次轟炸中國在越華僑集中處一事,向法國大使館提出嚴重抗議;次日,外交部次長葉公超赴法國大使館提出口頭抗議[12]:8346。8月28日,葉公超在記者招待會上發表談話稱:大連暫不開放,該港主權屬於中國,任何國家依法不得單獨使用之,外輪亦不能利用此港從事中國沿海貿易[12]:8402。1948年1月1日,外交部次長、特使葉公超抵達仰光,代表中國慶賀緬甸獨立[12]:8479。7月4日,外交次長葉公超發表談話,希望早日達成對日和約[12]:8634

1949年,奉代總統李宗仁之命繼胡適(未到任)擔任外交部長。4月29日,代理外交部長葉公超找美國駐廣州公使克拉克,要求將以下事實報告華府

南京撤退」是因為4月19日國軍江陰要塞和狄港指揮官投向中國共產黨,使南京無法防守,政府已決心撤退,現正有秩序撤退中;傅秉常仍未接受外交部部長之任命,在軍事未取得任何勝利之前,現在沒有人願意接受任命[13]:134-135

葉公超參與1952年《中日和約》與1954年《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的簽訂。1954年9月,蔣介石以葉公超為出席聯合國第九屆大會首席全權代表,蔣廷黻等4人為全權代表。12月3日在華府,代表中華民國與美國國務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簽署《中美共同防禦條約》[14]:78。1958年8月,繼董显光擔任駐美大使,表現深受艾森豪邱吉爾肯尼迪等西方冷戰領袖的肯定。

後因與蔣介石在外蒙古入聯問題上持不同策略[註 1],於1961年奉急召返國,旋被免職[16]:130[17]:205:葉公超先遭“留在总统身边以备顾问”为由不得返任。当年11月改聘为行政院政务委员,从此遭到長期監視,並被禁止出國長達16年[3][16]:130。據當時中華民國代表團顧問彭明敏的回憶,由於蔣介石在世界面前丟了臉,因此要有人為此做代罪羔羊。然而駐聯合國大使蔣廷黼逃過此劫,而是葉公超成為蔣介石不悅的對象。彭明敏認為這與國民黨的宮廷鬥爭有關:外交部長沈昌煥與葉公超不合,在此事插了一腳。最後蔣介石召葉公超回臺,聽了葉的解釋後,就對他簡單的說:「留在臺北,不用再去美國了。」[18]:110葉公超雖丟了大使職位,雖因他是陳誠的人馬而留在內閣。但因國民黨將葉公超視為開明派人物,從此受到國民黨監視,派特務跟蹤他。[18]:110至此,胡適與蔣介石的關係也越發冷淡了。[18]:110

李敖曾回憶,他在美國新聞處副處長司馬笑(John Alvin Bottorff)家裡,葉公超曾對他說,他加入國民黨,原希望他兩腳踩到泥裡,可以把國民黨救出來,結果呢,他不但沒把國民黨救出來,反倒把自己陷進去,言下不勝悔恨。[19]:128並認為葉公超的垮臺原因並非外界傳聞的因外蒙入聯合國、或是因據實傳達美國國務卿魯斯克威脅蔣中正之言的原因,而是因為葉公超私人談話中有了「對元首不敬畏的語氣」,而遭沈昌煥向蔣中正告密。[19]:130-132

晚年[编辑]

1970年任新埔工業專科學校(現聖約翰科技大學前身)代理董事長。 1978年5月后轉任總統府資政閒職。離開仕途後寄情書畫,「怒而寫竹,喜而繪蘭,閒而狩獵,感而賦詩」,稱自己是「悲劇的一生」[10]梁實秋亦形容其晚年“情况相当落寞”[5]

1981年11月20日,葉公超病逝於台北榮民總醫院,夫人没有赶回告别,僅俞大維一人在身邊[20]。老友張大千闻之甚悲,亲书《輓叶公超先生联[21]:507。摯友陳香梅寫了一篇悼文兩首輓詩。詩中說:「奉獻給你紅色的玫瑰,那是我從童年、青年到中年對你的半點關懷與愛意」。《聯合報》刊登一篇署名楊子的文章《紅粉知己》中評價葉“既有器識過人、恃才傲物的名士風度,又是一個才華橫溢而終為俗吏所讒的悲劇英雄”。

著有《介紹中國》、《中國古代文化生活》、《英國文學中之社會原動力》、《葉公超散文集》等。

葉公超書法作品:「登月人歸佳話多,何曾月裡見嫦娥?舉頭望月明如舊,對月無言且放歌。」

評述[编辑]

關於學識[编辑]

  • 胡適:「葉公超的英文是第一等的英文,他說的更好,大概是年輕時出去的緣故。」「就是在外國一班大政治家中,也不見得說得過公超。他在我們一班人之中,他說的最好。」[22]
  • 費正清:「He was a Chinese renaissance man who embraced both cultures... George was a calligrapher of note and an expert on Chinese painting. Yet he had got a Western education too... He had been through the London blitz and the fall of Singapore and knew many power holders around the world.」(他學貫中西,是一位通才[23][24]。他是書法名家,亦通國畫藝術;又曾在西方接受教育,親歷倫敦空襲,目睹新加坡淪陷,幷與多位世界政要相識。)[25]:387
  • 柳無忌:「談到文學與書畫,他的興趣是廣博的。」[26]
  • 陶希聖:「文學的氣度,哲學的人生,國士的風骨,才士的手筆。」[27]
  • 陳香梅:「他學劍學書都有所成,因此有時不免恃才傲物,有時樹大招風,難免招人之忌,但他琴棋書畫,能武能文,眞是一代奇人。」[28]:147
  • 梁實秋:「鄭洪年先生曾譏誚他爲“外國名士派”,聞一多先生嘗戲謔的呼他爲“二毛子”,意思是指他精通洋文而不懂國故。公超雖不以爲忤,但是我冷眼觀察,他卻受了刺激,於英國文學之外對於中國文學藝術猛力進修,不久卽飜然變了一副面目,成爲十足的中國文人。」[5]
  • 季羨林:「说到学问,公超先生是有一肚皮的。他人很聪明,英文非常好。在清华四年中,我同他接触比较多。我早年的那一篇散文《年》就是得到了他的垂青,推荐到《学文》上去发表的。他品评这篇文章时说:“你写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感受,而是‘普遍的意识’(这是他的原话)。”……不管怎样,我是非常感激公超先生的。我一生喜好舞笔弄墨,年届耄耋,仍乐此不疲。这给我平淡枯燥的生活抹上了一点颜色,增添了点情趣,难道我能够忘记吗?在这里我要感谢两位老师:一个高中时期的董秋芳(冬芬)先生,一个就是叶公超先生。如果再加上一位的话,那就是郑振铎先生。」[29]
  • 陳子善:「叶公超关于中国现代文学的评论虽然不多,但几乎篇篇精彩,他的名字是应该与周作人梁实秋朱光潜李健吾等评论大家排列在一起的。」[30]
  • 夏志清:「葉公超讀書極多,對二、三〇年代的英美前衛作家和主流文學都非常熟悉,不說半句外行話。」[31]
  • 楊聯陞:「1959年,葉師已由台灣派駐美國,5月15日為紀念五四運動,由哈佛燕京學社同東亞研究中心聯名邀請葉師來講“五四前後的中國文學”,會上擠滿了人,由哈燕社代社長白思达與東亞研究中心的老闆費正清分別緻詞介紹。葉師坐下來講,手無片紙而話如行雲流水,由清末講到左翼作家聯盟,講故事甚多,極有風趣。講完略有討論。大家都很欣賞,連以《五四運動》一書起家的周策縱兄都表示欽佩。」[32]:92
  • 许渊冲:「他认为林语堂不如兰姆幽默,因为“幽默不是一般的开玩笑,或是讽刺,或是诽谤,而是能看出一桩事理或一句话中本身的矛盾冲突”。」[33]:45-46「他(陈福田)喜爱的英国小说,是描写平常人平常生活的《傲慢与偏见》,美国小说是描写穷苦农民的《愤怒的葡萄》,中国小说则是林语堂刚出版的《京华烟云》(正相反,叶公超却不把这位得到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幽默大师看在眼里,说他的文章远不如兰姆的《烧猪论》幽默有味。)」[34]:71
  • 葉文心:「George Yeh was exquisitely educated in the Chinese classics. He was also well versed in its artistic tradition as a result of family exposure.Yet George wore Western-style suits and finished college as an English major. His friends in Beijing in the 1930s, like himself, were British-style gentlemen and American-inspired liberals.」(葉公超受過系統式的中國古典教育,也耳濡目染書香世家的藝文傳統,同時他著西裝,且大學主修英文。他在1930年代的北京朋友們也如他一般,都是受美國自由主義精神指引且帶有英倫風範的紳士。)[35]:180
  • 葉煒:「1978年冬,父親來探看我初生的女兒的時候,連續三天從早上到黃昏,我們坐在一起,他給我詳述葉家書畫收藏當中年份較早的部份。當時他已經25年沒有碰過這些書畫了,而他手頭上有的只是一份作品題目或書畫家名的清單。憑記憶,父親背誦字畫上的題辭,講述每一幅作品的狀態、書法風格、書法家軼事、其收藏過程和失而復得的故事。父親的憶述不僅把藝術藏品的資料傳授給我;而且借著孫女的出生,透過祖輩的收藏和創作者的精美書畫及其歷代的詩文翰墨,通過墨彩和詩韻,把沉浸在對藝術品欣賞的遐思,化作家族世代追求至美的精神,傳給下一代。」[3]

關於教學[编辑]

  • 柳無忌:「這時的西南聯大尙在草創階段,三校合併,人事方面不免錯縱複雜,但我們的外文系卻相安無事,那是由於公超讓敎授各自爲學、無爲而治的政策——我甚至不能記憶我們是否開過系務會議。」[26]
  • 赵萝蕤:「作为老师,我猜他不怎么备课,不像后来我自己当老师时恨不得字字句句都早早准备好才上堂去。他只是凭自己的才学信口开河,说到哪里是哪里。反正他的文艺理论知识多得很,用十辆卡车也装不完的。」[36]
  • 王辛笛:「回顾30年代之初,他在清华大学任教,我系外国语文系学生,曾上过他教的“英美现代诗”课程,听他侃侃而谈,酣畅淋漓,恰是一种享受,同学们听得入神,都忘记下课铃响了。他天份聪颖过人,兼以学贯中西,因之平时对学生也要求很严,往往出之以机智的讥讽口吻,使人手足无措;更有些人对他的绅士风度和名士派头也有不同看法。」[7]:230
  • 溫梓川:「他在暨南非常受同學的歡迎,他上課時講的英文,真叫人聽出耳油,不情願下課,他那時不過廿五六歲,頭髪梳得服貼,口咬烟斗,衣服整齊,風度翩翩,一些也不像不修邊幅的作家,倒十足像個紳士,大概在英國住久了的緣故。他説話坦率極有風趣。」[37]:22
  • 楊聯陞:「葉師對大一英文特重理解,此外堅持我們用英文註解的字典,看有人在桌上擺著不大的一本英漢字典,說這種小字典,要扔到窗外去。」[32]:92
  • 赵捷民:「他教课以读音正确有名。有学生问他有的字在《英华合解词汇》里查不着,怎么办?他说:“那个《词汇》无用,烧了,要查《牛津大字典》。”」[38]:156
  • 季羨林:「第一年英文,教授就是葉公超先生,用的課本是英國女作家Jane AustenPride and Prejudice。公超先生教學法非常奇特。他幾乎從不講解,一上堂,就讓坐在前排的學生,由左到右,依次朗讀原文,到了一定段落,他大聲一喊:“Stop!”問大家有問題沒有。沒人回答,就讓學生依次朗讀下去,一直到下課。學生摸出了這個規律,谁愿意朗讀,就坐在前排,否則往後坐。有人偶爾提一個問題,他斷喝一聲:“查字典去!”這一聲獅子吼有大威力,從此天下太平,宇域寧靜,相安無事,轉瞬過了一年。」[29]
  • 溫梓川:「公超先生好打橋牌,如果打了一夜牌,則上課照例不講書,只叫同學口試,或聽同學讀一章節。他最注重發音,如果發音有誤,必照例須挨罵。他動輒以英國語音學家坦尼爾瓊斯教授的字典為標準,所謂英格蘭有教養者的發音。即使是女同學,如發音惡劣,亦不稍假以詞色,直言斥諷,入木三分,那被罵的女同學也常常直立以巾掩面,甚至有淚不可抑者。」[37]:27
  • 许渊冲:「叶先生讲课时问得多,讲得少;从不表扬,时常批评;但讲起词汇的用法来,却很精采。……他讲《荒凉的春天》时,杨振宁问他:“有的过去分词前用be,为什么不表示被动?”但叶先生却不屑回答,反问杨振宁Gone are the days为什么用are?杨以后有问题都不直接问他,而要我转达了。二月八日他讲《生活的目的》时,先要学生朗读课文;学生才念一句,他能说出学生是哪省人;学生念得太慢,他就冷嘲热讽,叫人哭笑不得。轮到我念了,我在别人念时没听,只顾准备下面一段,所以念得非常流利,满以为不会挨骂了,不料他却问我:“你读得这么快幹什么?你说生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生活的目的在上一段,我没有听,自然也答不出,他就批评我只重形式,不重内容,这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他对人要求很严,考试要求很高,分数给得很紧:一小时考五十个词汇,造五个句子,答五个问题,还要写一篇英文短文。杨振宁考第一,才得八十分;我考第二,只得七十九分。」[33]:45-46
  • 楊振寧:「But Professor Yeh's course was a disaster: he was not interested in students and was not above practising one-upmanship on us. I do not remember learning anything from him.」(不過叶教授的英文课是場災難:他对学生不感兴趣,並未對我們進行更深的訓練。我不记得曾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39]:21[40]

關於從政[编辑]

  • 费正清:「In Taiwan, however, the stultifying personality of CKS still held sway. Our old friend from Peking George Yeh (Yeh Kung-ch'ao), one-time professor of English literature at Tsing Hua, had risen by sheer talent to be the Republic of China's foreign minister for a decade and then ambassador in Washington. But now, having refused to follow the Old Man's diplomatic ideas, George was tethered in Taipei as a cabinet minister without portfolio.」(然而個性拘泥的蔣中正仍在臺灣握有實際主導地位。我們在北京時的老朋友葉公超原先是清華大學的英國文學教授,憑藉自身才能當上了中華民國的外交部部長,任職近十年,接著又任駐華盛頓大使。但現在,由於他不願順著老頭子的意思搞外交,結果被困在臺北,擔任內閣的“不管部部長”。)[25]:387
  • 费正清:「Our chief pleasure in Taipei was to see ex-Foreign Minister George Yeh again, still the same strong individual, still frozen in position as a minister without portfolio, island-bound yet asked to handle the budget. Secret police trailed him when he was out but Chiang Ching-kuo came to see him when he was hospitalized — a curious stultification of top-level talent.」(在臺北最讓我們愉快的是再次見到前任外交部部長葉公超,他依舊是位堅毅的人,也繼續被以有名無實的“部長”職位冷凍,困於孤島卻被要求處理財務預算。他外出時,秘密警察跟踪他;他住院時,蔣經國卻蒞臨探望——真是對天才最為稀奇古怪的愚弄。)[41]:441
  • 王辛笛:「在旧日师友之间,我们常常为叶公超在抗战期间由西南联大弃教从政,深致惋叹,既为他一肚皮学问可惜,也都认为他哪里是个旧社会中做官的材料,却就此断送了他十三年教学的苜蓿生涯,这真是一个时代错误。」[7]:231
  • 黃富雄:「文寫葉公超,武寫孫立人。與台灣有關的中國現代史上,他們兩位一文一武,都曾經差一點改變了台灣的命運。他們兩位有些共同特點:一、他們都是中國人當中真正世界級的人物。二、他們都曾被當道重用,而最終卻“不敢用”。」[11]
  • 衣復恩:「今在外交圈中已不多見如葉氏之人才矣。」[42]:304-306
  • 白先勇:「父親笑獵友葉公超是「理論狩獵者」,談起打獵頭頭是道,但經常空手而歸。父親與外交部長葉公超私交甚篤,父親賞識葉公超的外交天才、學識氣度,葉公超大概對父親的彪炳戰功及軍事才能亦是敬重的,彼此惺惺相惜,更重要的是兩人的人格都有一種守正不阿的特色。」[16]:130
  • 蔣經國:「《傳記文學》刊載李樸生一文竟以葉公超比之屈原,可謂不倫不類。」[43]

關於性情[编辑]

  • 赵萝蕤:「我有时到前铁匠营他们的寓所去串门。他们的生活令人羡慕:一所开间宽阔的平房,那摆设证明两位主人是深具中西两种文化素养的。书,还是书是最显著的装饰品,浅浅的牛奶调在咖啡里的颜色,几个朴素、舒适的沙发,桌椅,台灯,窗帘,令人觉得无比和谐;吃起饭来,不多不少,两个三个莱,一碗汤,精致,可又不像有些地道的苏州人那样考究,而是色香味齐备,却又普普通通,说明两位主人追求的不是“享受”而是“文化”;当然“文化”也是一种享受。……如果说叶老师什么地方有点令人不十分自在的,也许是他那自然而然的“少爷”风度,当然决非“纨裤子弟”的那一种。也许他的非凡才华使他有时锋芒毕露,不过绝没有丝毫咄咄逼人“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味道。人们还是喜欢听他天南地北的神聊。我这位老师的“修养”是不凡的。」[36]
  • 楊聯陞:「葉師那時好像家在北院,我曾晉謁不止一次,大抵在夜間。談話山南海北,隨興所至。有時談到生活態度,先生說:“不能只讀書,有時掃掃地,也是好的。”後來我猜想,可能是先生在美國受教育的時間較長,受了西人雖富貴而有些事也必躬親的影響。……最後一次與葉師見面,是1968年我到台灣參加中央研究院院士會,在師友賜宴的席上會見,先生告訴我“你是主客,應該在兩席上輪流坐坐,跟大家談談,表示謝意”,這是先生對我最後的教誨,在國外流浪多年,筵席時有失禮之處,先生肯直言指教,今日思之淚下。」[32]:92
  • 于衡:「葉公超博士,是一位極不容易被瞭解的人,他喜怒無常、狂狷耿介,有時他會遊戲人間,有時又治事謹嚴,有時他異常天眞,有時又顯得非常複雜。和他相處,如同喝一杯醇酒,吃一碟辣椒。他常罵人,但被罵的人,並不懐恨,而且感激,這就是他與眾不同之處。」[44]
  • 符兆祥:「葉公超爲人爽直,有時,爲了某些問題,常常當面給人難堪,過了不久,又會說那人的好話,足見他脾氣雖然暴躁,心地十分善良。」[11]
  • 许渊冲:「我出国前去看他,他还像在联大时一样,劈面就是:“你要出国镀金去了。”教我下不了台,只得答道:“老师已经镀成金身,学生只好去沙里淘金了。”」[33]:49
  • 许渊冲:「《钱锺书传稿》[註 2]中说:“叶公超太懒”,作为学者,这话可能不无道理,因为胡适要他和徐志摩、闻一多、梁实秋合译《莎士比亚全集》,结果他一本也没有翻,却让梁实秋一个人译完了。」[33]:49-50
  • 梁實秋:「公超自承近于大男人沙文主义者,特别喜欢meek(柔顺)的女子。」[45]
  • 陳香梅:「葉公超一生中有不少紅顏……是個爽快的性情中人,雖不太流露憐香惜玉之情,但他對於女才人也曾提拔過不少。」[28]
  • 许渊冲:「叶公超说离婚不是道德问题,这是从西方的观点来说的。……叶公超说的话暴露了他自己的思想,他把婚姻看成义务,这是现实主义的爱情观。」[46]:277
  • 張學良:「你(唐德剛)說葉公超好色呀,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曉得葉公超這段兒。」[47]:126

輓詞[编辑]

  • 袁永熹:「烽火結鴛盟治學成家心虛安危輕敘別;丹青遺史跡幽蘭秀竹淚痕深淺盡縱橫。」
  • 臺静農:「詩酒豪情,風流頓覺蓬山遠;浮生悲劇,病榻忽興春夢哀。」[32]:109
  • 張大千:「入主大政,出使大邦,絕代奇才歸冥漠; 喜則畫蘭,怒乃畫竹,長留健筆見縱橫。」[21]
  • 郎靜山:「狂傲本奇才,惟賢哲多能,如此江山煙客逝; 賤辰勞玉趾,憶清談移晷,最難風雨故人來。」[27]
  • 程滄波:「學術擅中西,零落山邱同一哭;達官兼名士,蒼涼身世又誰知。」[27]
  • 張兹闓:「析同學日,相逢各少年。水木清華地,文章新月篇。」[11]

參閱[编辑]

文獻備註[编辑]

  1. ^ 一说是因为当时的外长沈昌焕进谗导致[15]
  2. ^ 指「西南联大的外文系根本不行,叶公超太懒,吴宓太笨,陈福田太俗」一句(载爱默. 钱锺书传稿. 百花文艺. 1992-03: 126. OCLC 299356699. );杨绛李赋宁曾书面澄清钱锺书绝无此事[17]:203, 《智者的心路历程》亦称该书“错讹颇多,文理很差”(p. 516)。該敘述始載1991年《钱锺书研究》:「有人说钱锺书对西南联大外文系几位教授有个评价:『叶公超太懒,吴宓太笨,陈福田太俗。』钱锺书在大学时,来往比较密切的老师,主要有吴宓、叶公超、张申府、温源宁等人。」(錢鍾書硏究 3. 文化兿術出版社: 289. 1991. 

資料來源[编辑]

  1. ^ 1.0 1.1 1.2 1.3 傅國涌:《葉公超傳
  2. ^ 張昌華:《民國才子葉公超: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
  3. ^ 3.0 3.1 3.2 3.3 3.4 楊芳芷:《畫出新世界:美國華人藝術家
  4. ^ 北京画院 (编). 民國初的北京畫家. 20世纪北京绘画史. 人民美术出版社. 2007 [2013-11-16]. ISBN 978-7-102-0404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1-28). 
  5. ^ 5.0 5.1 5.2 梁實秋:《悼葉公超先生
  6. ^ 葉公超. 文學·藝術·永不退休. 臺灣時報·副刊. 1979-03-15. 
  7. ^ 7.0 7.1 7.2 王辛笛:《叶公超二三事》,1991.09.
  8. ^ Wen Yuan-ning, and others. Imperfect Understanding: Intimate Portraits of Modern Chinese Celebrities. Edited by Christopher Rea (Amherst, MA: Cambria Press, 2018), pp. 17-24, 153-55.
  9. ^ 卞之琳. 星水微茫憶《水星》. 水星合訂本. 上海書店. 1995. 
  10. ^ 10.0 10.1 葉公超. 病中琐忆. 聯合報. 1981-11-20. 「生病開刀以來,許多老朋友來探望,我竟忍不住落淚。回想這一生,竟覺自己是悲劇的主角,一輩子脾氣大,吃的也就是這個虧,卻改不過來,總忍不住要發脾氣。有天做物理治療時遇見張岳公,他講:“六十而耳順,就是凡事要聽話。”心中不免感慨。」
  11. ^ 11.0 11.1 11.2 11.3 符兆祥:《葉公超傳:葉公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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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書目[编辑]

  • 湯宴. 葉公超的兩個世界:從艾略特到杜勒斯. 台灣: 衛城出版. 2015.  ISBN 978-986-91093-5-2.

另見[编辑]

作品[编辑]

  1. ^ 1.0 1.1 1.2 Current Biography Yearbook 14. 1953. 
  2. ^ 2.0 2.1 2.2 Roland Turner. The Annual Obituary. St. Martin's. 1982. 

参考文献[编辑]

前任:
胡適(未到任)
中華民國外交部部長
1949年-1958年8月
繼任:
黃少谷
前任:
董顯光
中華民國駐美國大使
1958年8月-1961年11月
繼任:
蔣廷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