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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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美朗 *
加麦兰乐器与哇扬
国家 印度尼西亞
参考自01607
地区 **亚太地区
入册历史
入册历史2021年(第16屆會議)
名錄代表名单
*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命名
**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分类地区

甘美朗(Gamelan)是印度尼西亞歷史最悠久的一種民族音樂,又以峇里島爪哇島的甘美朗合奏最為著名。主要的樂器有鋼片琴類、木琴類、竹笛撥弦拉弦樂器,有些曲目亦可以加上演唱者。甘美朗是整隊組合的名稱,「甘美」(gamel)在爪哇語解作敲擊,而字尾「朗」(-an)用來標示名詞,合起來即敲擊樂的意思。甘美朗除了成為印尼的宮廷和宗教音樂,也對二十世紀的西方音樂影響很大並且是世凱研究的一種音樂

歷史[编辑]

婆羅浮屠的一座浮雕,刻劃出演奏音樂的形態

印度的文化傳來之前,印尼已經有自己獨特的藝術形式出現。甘美蘭除了演唱的方式受到印度音樂影響以外,自成一格,而甘美蘭的樂器在满者伯夷朝代(若公元十四至十五世紀)發展成今天的規模。

根據爪哇的神話,甘美蘭是由天神山陽古魯(Sang Hyang Guru)在若公元230年發明的,山陽古魯據說在拉伍山上有一個宮殿,統治爪哇的所有其它神祇。山陽古魯希望以聲音傳達訊息給其它的天神,因而發明了鑼(gong);而為了表達更複雜的信號,他再發明了另外兩個鑼,而成為了甘美蘭。

在公元八世紀爪哇中部的婆羅浮屠神殿,出現了最早的關於音樂演奏的浮雕,浮雕上出現了各種的鑼、鼓、竹笛、碰鈴、撥弦及拉弦樂器,但未出現鋼片琴及木片琴的圖像,展現了印尼最早的演奏形式。

在十二世紀爪哇的宮廷裹出現了兩種甘美蘭合奏,蒙剛(Munggang)以及科多哥力(Kodokngorek)甘美蘭,成為「響亮風格」的基礎。而另一種以吟唱詩歌的克瑪納(Kemanak)傳統,則成為「柔和風格」的基礎,逐漸演變成為貝達雅(Bedhaya)舞蹈的音樂風格。而在十七世紀,兩種風格互相影響,逐漸發展成今天峇里、爪哇及巽他的甘美蘭合奏。印尼各島嶼的甘美蘭風格各有特色,但它們在樂理、樂器以及演奏技法有共通之處。

種類[编辑]

巽他的地貢甘美蘭(Gamelan Degung)
峇里的這角甘美蘭(Gamelan jegog),全部樂器都是以竹製造
在馬來西亞吉隆坡也有人演奏爪哇甘美蘭

幾乎沒有兩個甘美蘭樂隊是完全相同的,它們的分別在於樂器、人聲的運用、音階、演格風格的不同以及演奏環境和文化的差異。

以地理上來分類,最為人所知的是爪哇甘美蘭、峇里甘美蘭和巽他甘美蘭。巽他(爪哇島西部的一個部族)最著名的是地貢甘美蘭(Gamelan Degung),運用皮洛音階(pelog scale)。峇里島的剛克伯牙甘美蘭(Gamelan gong kebyar),以炫技的風格和常變的速度著名;而另一種甘美蘭與克格(Gamelan and kecak),又稱為猴子歌(monkey chant)。爪哇島的甘美蘭主要是十九世紀的宮廷音樂,比起峇里島的甘美蘭通常較緩慢和靜態,每個宮廷有自己的音樂特色。

除了印尼各島嶼,甘美蘭亦影響到附近的國家。馬來西亞亦有甘美蘭,但樂器的種類通常較為簡單,而音階上則受到西方影響而用Bb或C作為調音的基礎。有部份爪哇人在荷蘭殖民時期移居到南美洲蘇利南打工,他們亦把爪哇甘美蘭的傳統帶到蘇利南。而菲律賓排式座鑼(Kulintang,又譯作庫林堂)亦和甘美蘭相關。今天歐美以及世界各地都有不少人學習和演奏甘美蘭,更有不少現代作曲家為甘美蘭創作音樂。

文化背景[编辑]

在印尼甘美蘭常常在宗教儀式和各種慶典應用,也常常用來伴奏舞蹈和皮影戲(wayang)。甘美蘭的演奏者同時要對詩歌以及舞蹈熟悉,而舞者以及皮影戲的匠人(dalang)也會非常瞭解甘美蘭的音樂,以便一起演奏。單純的甘美蘭表演(klenengan)又或者在電台上播放也很常見,但卻較少會像西方那樣在音樂廳裏演出。[1]

在印尼幾乎在每個正式的慶典都會有甘美蘭。[2]例如如皇室蘇丹(Sultan of Yogyakarta)的巡遊慶典。有些甘美蘭樂隊只會在獨特的節日應用,如Gamelan Sekaten通常只會在穆罕默德誕辰(Mawlid an-Nabi)演奏。

在峇里天主教教堂的典禮上也會演奏甘美蘭。[3]一些甘美蘭用來作為進場曲和散場曲(例如樂曲Udan Mas),有部份樂曲亦被視為神聖的,能夠趕走邪靈。[2]

在雅加達Sasono Utomo的傳統爪哇式婚禮上,兩位女演唱者(sindhen)正在演唱甘美蘭音樂

雅加達,甘美蘭經常在電台廣播,除了平時邀請專業的甘美蘭樂隊演奏音樂和說唱形式的戲劇,每逢Minggu Pon的日子(爪哇日曆裏每35日一個循環)都一定會播放甘美蘭。[4]

在爪哇的宮廷傳統,甘美蘭通常在一個涼亭(pendopo)演奏。因為是戶外的環境,為了令樂器的聲音能夠傳播得達,樂器會安放在一個空心的平台上,以加強音響的共鳴。[5]

在峇里,甘美蘭的樂器通常都存放在一個社區的會堂(balai banjar),因為當地人認為所有樂器屬於整個群體,而不是各自擁有的樂器。會堂的牆壁有透風的空隙,令樂隊(sekaha)練習和演奏時,整個社區都可以欣賞到。

甘美蘭樂隊(sekaha)通常由一位師傅帶領,他負責撰寫樂曲以及教導其它樂師演奏,通常甘美蘭樂曲只是一個基本的草稿,再由成員演奏時加入即興的元素。樂曲通常並非不變的作品,樂師習慣從已有的樂曲上不斷加上新意,除了一些神聖的歌曲是固定的,其它樂曲通常經過長年累月才逐漸定型。男性和女性通常不會在同一個樂隊中演奏,除了女演唱者(Pesindhen)會和男性的演奏者一起演出。[4]

現在不少歐美國家亦有甘美蘭樂隊,但常常會在音樂廳演奏,雖然偶然也會加上舞蹈和皮影戲。

樂器[编辑]

甘美蘭音樂是種多音色合奏音樂,組成樂器包括有鐵琴、木琴、竹笛(suling),鑼、人聲、撥絃樂及拉絃樂等。叫做「kendhang」的手敲鼓控制音樂的節拍與節奏,及曲目之間的銜接,而與此同時,一種樂器提供主旋律音軌來表現一部分的章節。下圖列出來部分今日在中爪哇島使用的甘美蘭樂器:[6][7]

音階[编辑]

Celempung一種甘美蘭撥弦樂器

爪哇甘美蘭以兩種音階Slendro英语Slendro(五聲音階)和Pelog英语Pelog(七聲音階)最常見,除此之外亦有degung、madenda(又稱作diatonis,因為和西方的自然小調音階類似)。Sléndro和中國的五聲音階近似,接近純律,類似西方的do re mi so la。Pélog則有七個音,音與音之間的距離並不相等,和西方的音階很不同,因此聲音很獨特。演奏時並不一定用盡七個音,很多時在同一段樂曲裏只會選擇其中五個音。

每一隊的甘美蘭樂隊的音準亦略有不同,但同一隊樂隊之中每件樂器都依隨同一套音準的標準。因此,不同甘美蘭樂隊的樂器不能混合使用。作曲家及民族音樂學者科林·麥克菲察覺到這個現象,並認為音階的分別是導致印尼出現許多種類的甘美蘭的原因。[8]但亦有人持相反看法,因為印尼亦有一種甘美蘭稱為Gamelan Manikasanti,能夠演奏多種音階,以方便在節慶中以一隊樂隊演奏來自不同風格的樂曲。

峇里甘美蘭樂器最大的特色是樂師會同時演奏兩組音,兩組之間的音準略有差異,而形成物理上的拍頻,聲音帶有一點震抖,而帶來閃爍的音色,在宗教音樂裏亦加強了冥想的感覺。

記譜[编辑]

甘美蘭配置模型

傳統上甘美蘭音樂是口傳心授,但到了十九世紀日惹(Yogyakarta)和梭羅(Surakarta)出現了樂譜,但主要是為了紀錄和流傳,並不像西方樂譜是用來視譜演奏。日惹的樂譜看起來像棋盤,是直行書寫的;而梭羅的樂譜則是橫排。[9]

以上兩種樂譜今天已很少人使用,被克柏提翰記譜法(Kepatihan notation)取代,以數字來代表音高,以附點來標記音區,橫線來標記時值,類似近代中國音樂所用的簡譜。通常樂譜上只記錄Balungan樂器的聲部,作為旋律的骨幹,其它樂手取依據骨幹音即興演奏,將本來一個音加上兩倍、四倍、八倍的音。通常樂師經過長時間練習,演奏時已經大概把樂曲背熟。在西方為了方便教學和民族音樂學的研究,有時會將所有樂器的聲部以五線譜默寫出來。[10]

對西方音樂的影響[编辑]

在1889年巴黎的世界博覽會中,一隊爪哇甘美蘭樂隊的演出吸引到法國作曲家德布西薩蒂的注意,德布西後來在自己的作品應用到五聲音階、支聲複調的織體以及鑼的音色,其中最明顯受到影響的是他的鋼琴作品《版畫集》(Estampes)裏的樂章「涼亭」(Pagodes)。薩蒂在其鋼琴曲集Gnossienne裏不停重覆的樂段亦有像甘美蘭的效果。

到了二十世紀,更多的作曲家受到甘美蘭音樂影響,包括約翰·凱吉奥利维埃·梅西安科林·麥克菲(Colin McPhee)、斯蒂夫·莱奇菲利普·格拉斯利盖蒂·捷尔吉等等。在流行音樂方面,亦有民謠結他手John Fahey、搖滾樂隊Sonic Youth等等受到甘美蘭影響。結他手King Crimson嘗試把峇里的兩組音準的概念運用到兩支結他上製造拍頻效應。一些西方音樂家甚至創作樂曲給甘美蘭樂隊。甘美蘭這種充滿金屬和敲擊的音色也常常在電子音樂裏聽到。

日本1988年的動畫電影阿基拉》裏亦以甘美蘭音樂來描寫科幻的主題。樂曲由作曲家及工程師大橋力(Tsutomu Oohashi)創作,由藝能山城組(Geinō Yamashirogumi)演奏。這齣電影讓甘美蘭音樂被更多人認識。

參見[编辑]

參考資料[编辑]

峇里甘美蘭[编辑]

爪哇甘美蘭[编辑]

  • Gamelan: Cultural Interaction and Musical Development in Central Java(1995)by Sumarsam, ISBN 0-226-78010-4(cloth)0226780112 (paper)
  • Music in Central Java: Experiencing Music, Expressing Culture(2007)by Benjamin Brinner,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New York, ISBN 0-195-14737-5(paper)
  • Music in Java: History Its Theory and Its Technique(1949)edited by Jaap Kunst, ISBN 90-247-1519-9. An appendix of this book includes some statistical data on intervals in scales used by gamelans.
  • A Gamelan Manual: A Player's Guide to the Central Javanese Gamelan(2005)by Richard Pickvance, Jaman Mas Books, London, ISBN 0-9550295-0-3

注釋[编辑]

  1. ^ Broughton, Simon, et al., eds. World Music: The Rough Guide. London: The Rough Guides, 1994. ISBN 1858280176. Page 419–420
  2. ^ 2.0 2.1 Broughton, 420
  3. ^ Lindsay, 45
  4. ^ 4.0 4.1 Broughton, 421.
  5. ^ Roth, 17
  6. ^ Drummond, Barry. Javanese Gamelan Terminology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Boston.
  7. ^ Ben Jordan. Javanese Gamelan: Instruments. 10 June 2002. (原始内容存档于12 November 2013). 
  8. ^ Colin McPhee, Music in Bali. New Haven, CT: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6.
  9. ^ Lindsay, Jennifer. Javanese Gamela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9. Pp. 27–28. ISBN 0195804139
  10. ^ For example, in Sorrell, Neil. A Guide to the Gamelan. United Kingdom: Faber and Faber, 1990.

外部連結[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