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現代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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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現代主義,與一般的現代主義一樣,是一種對人類藉助科技與實踐,去創造、改進和改變環境的力量表示肯定的思潮。因此,美國現代主義本質是進步的、樂觀的。同時,美國現代主義也是一次始於19世紀與20世紀交界之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與第二次世界大戰之間達到最盛,並持續到現在的美國藝術文化運動。

背景[編輯]

美國現代化主義思想的總趨勢是,一個人不需要家庭、同伴或傳統的輔助,他只要挖掘自己內心的資源,就能發現自我,並形成屬於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這個理念可以涵蓋植根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社會變革中的多數政治、文化和藝術運動核心思想。

大衛·哈維基於夏爾·波德萊爾的文章《現代生活的畫家》(The Painter of Modern Life)中的觀點,在著作《後現代的狀況》(The Condition of Postmodernity)中發展出自己對現代化的解釋:「現代性,意味着過度、短暫和偶然,它的一半是藝術,另一半則是不變與永恆」。他注意到這個個定義中存在着「似是而非的統一」;美國現代派的運動表達了19世紀末期和20世紀大半時期文化與政治劇變中短暫與不變的方面。許多現代主義者的作品發表時間都在1914年前,使得這看似一個戰前運動。然而,隨着美國仍然同其他國家一起捲入了世界大戰,現代主義也「需要這樣奮力掙紮下的絕望震盪,和突如其來的政權倒塌,來提供一個之前所缺乏的激進政治維度。」在美國參與兩次世界大戰,經濟大蕭條,社會主義興起,和民主資本主義受到威脅的大背景下,「智慧與美學層面的現代主義為社會提供了一套可以衝破現狀的哲學理念」。到了1960年,人們越來越 「對以科學為根基的技術——官僚理性壓抑的一面表現出逆反心理」。

一般來說,現代主義源起於啟蒙運動哲學,但又排斥所有的歷史參照。大衛·哈維曾這樣寫道:「現代主義是可以連自己的歷史都不尊重的。」它必須追求一種在變化的漩渦下集成的意義。啟蒙運動的先哲們曾經集全體之努力「為了人類之解放,生命之色彩,自由而創造地奮鬥」。早期的現代主義者們嫁接了這種啟蒙運動的理想——追求進步,打破歷史,接受「過渡」、「短暫」與「激流勇進」。然而,戰爭的到來,讓後人拋棄了這些樂觀的精神。

戰爭後的一片廢墟上,社會主義政府開始形成,現代主義隨之開始謹慎對待「方法目的之關係」問題。依靠着「拒絕歷史」這條紐帶,現代主義將自己系在「創造性毀滅」的理念上:「立新必先破舊」。「創造性毀滅」的理念與立體主義的理念相映成趣。現實的歷史背景作為理想主義的基礎(在啟蒙運動哲學中表現得十分明顯),變成現實的「模糊線條和角」和理想主義的拋棄。現實主義者擁抱機械和語言,認為他們是溝通的橋樑,也是政治和文化理性的堡壘。從這個演進的定義來看,「這代表了藝術的、文化的和『進步的』政治革命」全部指向這個強大的現代主義本身,這是現代主義歷史的頭一回。」 藝術進入廟堂,現代派哲學滲透進了生活中現代派們最初打破的制度里。不必多言,現代主義「失去了它作為革命解藥的魅力」。也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1960年代的反現代主義運動發展起來,並為美國後現代主義的萌芽鋪平了道路。

歷史[編輯]

現代主義藝術喜歡抽象,是創新的、美學的、表現未來的和自我參照的。它涵蓋了視覺藝術文學音樂電影設計建築以及生活型態各個方面。它反對歷史主義和藝術慣例化和制度化。藝術,不是僅存在於學術、劇院和音樂廳的陽春白雪,而應是存在於生活中點點滴滴,人人皆可觸及的美。此外,高雅藝術和學院派不重視革命風格的現代主義。在美國騰飛二十年,經濟和科技的發展滋生了普遍的烏托邦心理,部分現代派藝術家風格受到影響,其餘則對藝術與科技結合持懷疑態度。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勝利確立了美國作為國際舞台上重要角色的地位,並提升了美國人民的自信和安全感。在此背景下,美國現代主義破除歐洲傳統藝術框架,着意將處於萌芽狀態的美國藝術與歐洲藝術區分開來,將美國藝術標識為「獨特」而「自主」的。

移民文化的多樣性為美國現代派藝術增光添彩,來自非洲、加勒比海、亞洲和歐洲民間藝術為藝術家帶來靈感,藝術家則將這些異域情調融入作品。

美國現代派運動也是美國20世紀的一個縮影。面對一個急速工業化的世界和腳步越來越快的社會,人們很容易淹沒在漫天瑣事當中,迷茫的心靈徘徊又彷徨。另一方面,種族、社會階級、性別、財富和信仰等社會界限受到層出不窮的新式觀點所挑戰。傳統規範和社會結構逐步瓦解,導致了人們「身份」的缺失,進而演變為一種隔離感、異化感,和一種與任何群體都格格不入的孤立。一個由戰爭團結起來的國家統一體正在死去,同樣死去的還有它賣給士兵和人民的愉快的錯覺。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暴力、低俗和精神空白。

美國的中產階級成為一個個小小的齒輪埋沒在大大的機器中,扮演着毫不起眼的角色。市民們被自己的無所作為打敗。青年的夢想伴隨着失敗和認清自己局限性後幻想破滅的失落被擊碎。那些醒悟的被遺棄的生命受到更多關注。人們通過自己的才智與努力獲得自我價值的能力,通過自己而非傳統方式形成自己獨特視角的能力變得彌足珍貴。有人擁護這種價值,但也有如Fitzgerald等向這種價值挑戰,認為這種特權似的價值觀多麼誘人,卻又錯得多麼離譜。

美國現代主義者需要在這個信仰不再統一的世界異中求同。這個統一性存在於人類全體經驗中共享的意識形態里中的共性。每個獨特個體的尊嚴與權利受到強調;人類經驗中共同的人性弱點成為聯繫不同種族、階層、性別、富裕程度或信仰的人們的紐帶。這樣,哪怕身處混亂之時,一個社會也能找到其共同意義。

有的人認為19世紀美學傳統中的現代主義是一種「為藝術而藝術」(art for art's sake)的運動。克萊門特·格林伯格提出:「現代主義藝術拒任何非己之物於門外。」也有人認為現代藝術是一種人們抒發感情思緒的媒介,比如布魯斯音樂和爵士等;並且大部分作品的素材都是當下之事,如女權運動與與都市生活。部分藝術家和理論者甚至為美國現代主義附加了政治的維度。

美國現代派設計與建築讓人們過上了十足現代的生活。在經濟扶搖直上的1920年代,人們工作與家庭生活發生着徹底而快速的改變。汽車因很多人都負擔得起而普及起來;閒暇時光與娛樂活動開始興盛;女性開始進入各種工作崗位。與此同時,設計者與建築師們不斷追求家務的簡化,以使得生活變得更加便捷高效。

從20年代末開始,持續整個3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打碎了人們心中國家經濟會永遠穩定繁榮下去的美夢,也沖走了烏托邦式的幻想。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與其帶來的恐怖進一步改變了人們的精神世界。戰後隨之而來的是晚期現代主義(late modernism)。後現代主義通常指1980年代興起20世紀晚期流行的藝術特徵。

爵士樂[編輯]

20世紀早期,一種音樂類型從傳統布魯斯中演繹而來,並融合了許多其他音樂與文化元素而形成了「爵士音樂」。在新奧爾良這個通常認為是爵士故鄉的地方,音樂家從西班牙與法國殖民時期流入的音樂影響中獲得靈感。在這座城市獨有的交融的民族文化與寬鬆的種族界限下,非裔的美國藝術家們得以創造比在其他南方城市更大的影響力。美西戰爭將北方士兵和他們的樂隊帶到前線,使得爵士音樂添加了新的銅管樂器。在大遷徙中,爵士樂從奧爾良普及到紐約、芝加哥和其它城市,沿途又融合了新的。紐約市的哈萊姆區,成為爵士時代裏新的爵士中心。

爵士·融合的音樂[編輯]

爵士音樂作為美國文化的代表之一,源起於黑奴文化,比如,非洲對唱元素就被吸收進了爵士音樂樂器與即興重複段落中。起初,部分白人瞧不起爵士樂,認為爵士與拉格泰姆節奏是一種「野蠻的敲敲打打」,並認為這種流派「不是音樂家的創作,而是無能之人的花樣」。在早期,爵士樂這種情感外放而充滿脈動的風格也變成人們心中對黑人音樂的刻板印象而備受質疑與否定。這份敵意,始終籠罩在這條黑人文化重要性不斷提升之路的上空。儘管如此,美國作家Lawrence W. Levine仍然將爵士的地位解讀到「轉變國家意識的催化劑」這樣的高度:

從文化意義上看,我們對於爵士音樂——一個被殖民民族在近乎皇權的陰影下努力為自己確立身份與尊嚴的行為的表現依然非常膚淺。爵士,其實是我們另一面自我的表達:奮力去認識新的、異質文化積極層面的自我,進而開始悅納美國文化遺產很大一部分來自非洲和其它非歐洲地區的這個事實,進而認識到美國多民族文化融合的鮮明特色既是令人尷尬的不足,卻又是讓美國一直生機勃勃的源泉。

正如薩克斯管手Sonny Rollins所言:「爵士一直是融合的音樂」。到底因為爵士本質是一種追求黑人文化與白人文化之融合的藝術,到了1920年代和1930年代,爵士贏得了大眾的喜愛,尤其是贏得了白人年輕一代的青睞,他們對這種富有美感、個性而文化表達自由的新音樂愈發着迷。許多有名的白人音樂家如Benny Goodman, Gene Krupa, Milton Mezzrow, Muggsy Spanier 和 Joe Sullivan等都深受Louis Armstrong這樣的非裔美國偶像鼓舞。很快,爵士樂受到整個亞特蘭大的肯定。在20世紀中葉,爵士走向國際化。如今,爵士音樂成為美國文化生氣勃勃的一部分,成為具有美國特色的本土音樂,成為非裔美國文化的世界性代表。

爵士·美國[編輯]

1923年,紐約時報一篇編譯文章曾這樣讚譽爵士音樂:「它是美國貢獻給音樂界的瑰寶,是世界公認的屬於美國的音樂民間傳說:就像門羅主義美國獨立日棒球一樣,完完全全地代表着美國。

爵士的「美國性」由爵士的起源決定。爵士音樂是非裔美國人——一個美國特有文化群體的藝術結晶。雖然早期布魯斯音樂(blues)的特點就是表達流離失所的人們的悲傷,爵士不完全如此。由非裔美國人組成的勞動階層創作了爵士,但沒有繼而將爵士「改造」為符合白人系統的音樂;黑人歌手也不必承擔將他們的藝術「歐化」帶來的壓力。由C開頭的「文化(Culture)」本質上決定了美國人有一種青睞、讚賞和複製一切「歐洲性」的傾向。但爵士音樂擺脫了這些傳統的束縛,探索着一條未知的新路。1925年,Irving Berlin將爵士稱為「美國的民間音樂」並援引了「早期南方歌曲」、「黑人靈歌」到「一點俄羅斯和意大利民間音樂」等對爵士的影響,但他最後總結道「爵士音樂,首先是美國的。」爵士音樂融合了不同民族文化影響,結合黑人民族與其他移民文化的特徵,形成一種全新而獨特的音樂特色,這一點,正如誕生它的國家一樣。它加入了南方和現代音樂的音樂特色以及城市天際線的元素。爵士是純然「美國」的,它將形形色色的人的特點混合在一起,卻仍然給人們表達獨特自我的空間——即興獨奏,也因此維護着這個國家的特色:「頑強的個人主義(rugged individualism)」。此外,爵士音樂還試圖打破表演者和欣賞者的界限,它「民主化」着藝術,使藝術飛入尋常百姓家。

爵士·現代性[編輯]

爵士在它的旋律和風格上是非常現代的。Lawrence Levine認為「爵士好像就是新世紀的產物……喧囂、沙啞、不和諧而又如此自發、容易親近……它是一種開放的、互動的、參與的音樂。」Daniel Gregory Mason認為爵士「與機械人匹配得恰到好處,可以互相推斷出來。故而爵士是現代工業資本主義在音樂層面極佳的寫照」,且爵士也被比作「鉚釘之聲」。


爵士樂手既從哈林區(Harlem)街上的日常交談,也從法國印象派畫作中吸收靈感。爵士即興的特點也要求樂手去解構、去審視音樂既定結構的可塑性。至於爵士的現代性,只需一觀那些受爵士影響的各種媒體即可。音樂片《躑躅而行(Shuffle Along)》是登上舞台的一部最早最成功的爵士改編之一。紐約市都市大劇院上演着爵士芭蕾;Langston Hughes 和 Sterling Brown有感爵士音樂而成詩;許多畫家如Aaron Douglas, Miguel Covarrubias等的作品也受到爵士音樂的增色。

視覺藝術[編輯]

女權主義,性別,性[編輯]

歐洲思維中的美國圖標[編輯]

日常生活和文化[編輯]

美國現代主義文學[編輯]

美國現代主義涵蓋了各種各樣的題目,包括種族關係,性別角色,和性行為。它達到了美國在20世紀20年代高峰期可達20世紀40年代。著名的現代派包括龐德,威廉斯,菲茨傑拉德,海明威和福克納,雖然在很大程度上被視為一個浪漫的詩人,惠特曼有時被看作是美國現代主義時代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