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路德與反猶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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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路德德國宗教改革的領袖,他強烈的反猶言論和作品對德國反猶主義有重要的影響。

路德的觀點演變[編輯]

路德對猶太人的態度在他一生中不斷變化。在他職業生涯的早期階段——約在1536年前——他對猶太人在歐洲的困境表示關注,並熱衷於通過自己的宗教改革將他們轉變為基督徒的可能。但是,這種方法並不成功。在他職業生涯後期,路德譴責猶太教,呼籲嚴厲迫害猶太信徒,這樣他們就不可以繼續傳道。在他的《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一段中,他對基督教群體不能驅逐他們而感到遺憾。[1]此外,在回答「我們基督徒應該如何對待這些被拒絕和被譴責的猶太人?」這個問題時,他提出以下的建議:[1]

  • 「首先,要燒掉他們的猶太會堂或學校……這樣做是為了尊重我們的主和基督教,這樣上帝能看到我們是真正的基督徒……」 
  • 「第二,我建議夷平和摧毀他們的房子。」 
  • 「第三,我建議奪走他們所有的禱告書和塔木德著作,這些作品教導的是偶像崇拜、謊言、詛咒和褻瀆神靈。」 
  • 「第四,我建議他們的拉比從今以後禁止教學,違者則處死或被懲罰……」 
  • 「第五,我建議猶太人禁止在馬路上通行,因為國內沒有他們的事情……」 
  • 「第六,我建議禁止讓他們放高利貸,這樣所有現金以及銀子、金子等財富都要從他們那裏拿走……」 
  • 「第七,我建議給年輕、強壯的猶太人一個枷,一把斧子,一把鋤頭,一把鐵鍬,一根繩子或一根紡錘,讓他們汗流浹背地謀生……但是,如果我們擔心他們可能傷害我們或我們的妻子,孩子,僕人,牛等……那麼,讓我們效仿其他國家,如法國,西班牙,波希米亞等的一般做法,將他們永遠趕出國土……」 

早期[編輯]

現知路德對猶太人的第一個評論是1514年寫給喬治·斯巴拉丁英語George Spalatin牧師的信中:

讓猶太人改信基督教將只是上帝從內心轉化他們工作,而不是人能從外部進行或從事的工作。如果人們將他們的冒犯取走,更糟的情況將隨之而來。因為,由於上帝的忿怒,他們得到斥責,這樣,他們會如同傳道書所說的一樣變得屢教不改;而對於屢教不改的人來說,每次他人的糾正只會變得更糟,而不是更好。
[2]

1519年,路德挑戰了在529-534年間由查士丁尼一世建立的民法大全中的「猶太人的奴役」原則。他寫道:「荒謬的神學家為人們憎恨猶太人辯護……當猶太人看到我們對他們的殘酷和敵意時,他們願意加入我們的行列嗎?我們對他們的行為更像野獸而不是基督徒?」

[3]

在他1523年的文章《耶穌基督是一個猶太人》中,路德譴責人們對猶太人的不人道待遇,並敦促基督徒友好對待他們。路德熱切渴望猶太人會聽到明確的福音,從而歸信基督教。因此他認為:

如果我是一個猶太人,並看到這樣的蠢貨和笨蛋統治和教導基督教信仰,我會更快成為一隻豬,而不是一個基督徒。他們對待猶太人如同對待狗而不是人一樣;他們除了嘲笑他們,剝奪他們的財產以外,沒有做過什麼。當他們給猶太人施洗時,他們沒有教導基督教的教義或生活,而只是讓他們從屬於教皇,並取笑他們……如果同樣作為猶太人的使徒對待我們這些外邦人時如同我們這些外邦人對待猶太人一樣,那麼,外邦人中就不會產生什麼基督徒……當我們時常誇耀我們[作為基督徒]的立場時,我們應該記住,我們是外邦人,而猶太人是具有基督的血統的。我們是外來者和外族;而他們是主的血親、表親和兄弟。因此,如果人們誇耀自己的血和肉,那麼,猶太人實際上比我們離基督的血緣關係更近……如果我們真正想幫助他們,我們與他們交往時一定不要以教皇的法律來做指導,而是以基督教的愛來指引我們。我們必須親切地接待他們,允許他們與我們交易和合作,他們可以有機會和條件與我們社交,傾聽我們基督教的教義,並見證我們基督徒的生活。如果他們中的一些人是頑固的,那麼應該如何?畢竟,我們自己也不是完美的基督徒。
[4]

幾年後,在1528年,路德記載了他吃了符合猶太教規的食物而帶來前所未有的腹瀉。在給Melancthon的信中,路德認為猶太社團試圖毒害他。路德認為符合猶太教規的食物是與異邦人的規定不符合的;他進一步認為猶太人(他們吃這些食物時應當不會有不良的反應)吃這些食物是為顯示了比外邦人更優越,從而將自己與主流德國文化區分開來。他建議猶太食物應該在基督教國家中禁止。

煽動反猶[編輯]

路德成功地在薩克森勃蘭登堡西里西亞發動反猶運動。1536年8月,路德所在地的王公薩克森選侯寬容者約翰·腓特烈頒佈一個法律,禁止猶太人在他的領地居住、從事商業活動或穿過他的領地。一個阿爾薩斯的調解者、拉比名叫「羅塞姆的約澤爾」(Josel of Rosheim),他要求改革家沃爾夫岡·卡皮托(Wolfgang Capito)與路德交涉,以便王公能聽到他們的說話,但路德拒絕了每次洽談。[5]在回應約澤爾時,路德提到他未能成功地讓猶太人歸信:「……我願意為你們盡最大努力,但我不想通過自己行為而讓你們猶太人更加頑固。你必須找到另一個中間人。」[6]Heiko Oberman指出這一事件對於理解路德對猶太人的態度是重要的:「即使在今天,這種拒絕往往認為是在路德職業生涯中從友好對待猶太人到敵對猶太人的決定性轉折點。」[7]

羅塞姆的約澤爾試圖幫助薩克森的猶太人,他在回憶錄中寫到,他們的糟糕狀況是「由那個名叫馬丁·路德的牧師帶來的。願他的身體和靈魂下地獄!!馬丁·路德寫了和發表了許多異端的書,他說誰幫助猶太人就註定要滅亡」[8]麻州大學達特茅斯分校歐洲歷史榮譽教授羅伯特·米高(Michael Michael)寫道,約澤爾要求斯特拉斯堡市禁止出售路德的反猶作品;他們最初拒絕了,但當奧克弗爾登(Hochfelden)一個路德宗牧師在講道時說他的教區居民應該謀殺猶太人時,他們的態度變得溫和。[9]

反猶作品[編輯]

馬丁·路德《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題目頁,Wittenberg, 1543

馬丁·路德關於猶太人的主要作品是65000字的論著《論猶太人及其謊言》(Von den Juden und Ihren Lügen)和《論不可知的名與基督的世代》 (Vom Schem Hamphoras und vom Geschlech,這個作品在他一生重印了五次),它們都寫在1543年,這是他死前的三年。[10]一般認為,路德受到了安東·瑪格麗塔(Anton Margaritha)的書《猶太信仰的全部》(Der Gantze Jüdisch Glaub)影響。[11]瑪格麗塔(Margaritha)是改信基督教路德宗的信徒,他於1530年出版了反猶主義的書籍,路德1539年讀到此作品。1530年在查理五世和他的宮廷前進行公開辯論中,[12]瑪格麗塔的書被羅塞姆的約澤爾決定性地否定了,這導致瑪格麗塔被驅逐出帝國。

《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編輯]

1543年,路德發表了其論著《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在書中,他說猶太人「是一種低賤、淫蕩的人,也就是,不是神的子民。他們所誇耀的血統、割禮和律法必須看作是污穢的。」[13] 他們充滿了「魔鬼的糞便……他們像豬一樣在其中打滾。」[14]猶太會堂是一個「被玷污的新娘,是的,一個不可救藥的妓女和一個邪惡的蕩婦……」[15]他認為他們的猶太會堂和學校必須被焚燒,他們的禱告書必須被毀,禁止他們的拉比講道,將他們的屋子夷為平地,沒收它們的財產和金錢。不應該對他們憐憫或善良,[16]不給他們提供法律保護,[17]這些「劇毒的蠕蟲」應該拉去強制勞動或被永遠驅逐。[18]他也似乎主張謀殺他們,寫道「我們不殺了他們是錯誤的。」[13]路德聲稱,猶太歷史被「大量異端邪說」所攻擊,認為基督掃除了猶太異端,並繼續這樣做,「因為,這仍然每天在我們眼前進行着。」他譴責猶太禱告是「褻瀆神靈的」,是謊言,誹謗一般的猶太在靈性上是「盲目的」和「並被所有的魔鬼附身」。路德特別疑猶太割禮在靈性上的問題。[19][20]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中,馬丁·路德認為應該殺掉猶太人的那段說話如下(這是路德的原話):

前面所引用的摩西說話最能解釋了這點;這句話是,耶和華「必用癲狂、眼瞎、心驚攻擊[猶太人]」(申命記28:28)。因此,如果我們不為我們主和基督徒在路撒冷被毀後三百年所流的無辜的血報仇,不為他們的孩子從那時開始所流的血報仇(他們的眼睛和他們的皮膚仍舊在流血),那麼我們就是在犯錯。我們不殺他們是錯誤的。
[21]

《論不可知的名與基督的世代》[編輯]

1596重印的《論不可知的名與基督的世代》
在威丁堡教堂上的「猶太人的母豬」,教堂建於1300–1470年。在德國,猶太人的形象非常普遍地與豬或魔鬼的象徵有關。

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出版後的幾個月,路德寫了125頁的《論不可知的名與基督的世代》,在書中,他把猶太人與魔鬼等同:

「在威丁堡這裏,在我們的教區教堂中,有一頭石頭雕刻的母豬,下面躺着小豬們和猶太人,它們正在吸吮乳液;母豬後面站着一個拉比,他抬起母豬的右腿,站在母豬後面,躬下身子,努力地看着母豬下的塔木德,好像他想閱讀和看到最困難和出色的東西一樣;毫無疑問,他們從那個地方讀到了拉比Shem Hamphoras的教導。」

《論不可知的名與基督的世代》的英譯本收入在Gerhard Falk寫於1992《基督教神學中的猶太人》中。

《警告猶太人》[編輯]

路德死於1546年2月18日,在死前不久,路德在艾斯萊本做了四個佈道。[22]他在第三個講道最後附上對猶太人的「最後警告」。[23]這個簡單作品的主要目的是,如果猶太人不能改信基督教,那麼,那些可以驅逐猶太人出領域的當局應該立刻執行。路德認為,否則,這樣的當局會讓自己成為「他人之罪的同謀者」。[24]

路德在開始時說:

現在,我們要以基督徒的方式來處理他們。給他們基督教的信仰,讓他們接受彌賽亞,這個彌賽亞是他們的表兄,與他們血肉相連;這個彌撒亞就是亞伯拉罕的種子,他們不是一貫誇耀自己是亞伯拉罕的後代嗎。即使如此,我擔心猶太人的血可能不再稀釋和狂野。首先,你應該建議他們歸信彌賽亞,讓他們受洗,告訴他們這對於我們是一個嚴重的事情。如果他們不歸信,那麼,我們不會允許他們[在我們中間生活],因為基督吩咐我們受洗並信靠他,儘管我們有時候是小信的,但上帝仍然對我們有耐心。
[25]

路德繼續說:「然而,如果他們被轉化了,捨棄了他們的高利貸,接受了基督,那麼,我們就願意將他們當作我們的弟兄,否則,我們不會原諒他們,因為他們太過分。」

[25]

之後,路德開始指控他們:

他們是我們的公敵。他們不停止褻瀆我們的主基督,稱聖母馬利亞是妓女,基督是私生子,我們是低能兒或流產的胎兒(Mahlkälber:「小牛犢」)。如果他們能殺死我們全部,他們很樂意這樣做。實際上,他們經常這樣做,特別是那些作為醫生的人——儘管他們有時很有幫助——因為魔鬼幫助他們完成一切。他們也在法國跟瑞士行醫。他們鴆毒某人,讓他可以在一個小時,一個月,一年,十年或二十年內死亡。他們能夠從事這種行業。
[25]

然後他說:

然而,我們將向他們展示基督徒的愛,並為他們禱告,叫他們可以轉化,接受主,他們應該在我們面前得體地尊敬耶穌。如果誰不會這樣做的話,毫無疑問他就是一個惡毒的猶太人,他會不停地褻瀆基督,將你吸乾,然後,如果他可以,他會殺死你。
[25]

這個作品已經剛剛翻譯出來,並出版在《路德作品》第58卷(佈道5),第458-459頁。

[26]

路德觀點的影響[編輯]

1543年,路德的王公、薩克森選侯約翰·弗雷德里克撤銷了他在1539年「羅塞姆的約澤爾」的一些讓步。路德的影響在他死後繼續存在着。諾伊馬爾克的邊疆伯爵勃蘭登堡-庫斯特倫的約翰(John of Brandenburg-Küstrin)廢除了猶太人在其領土上的通行權。黑森的伯爵菲力在他的《關於猶太人的命令》中增加了限制。保羅·約翰遜(Paul Johnson)寫道,路德的追隨者在1572年洗劫了柏林,次年,猶太人被整個國家禁止。[哪個/哪些?]在整個1580年代,騷亂導致了猶太人從幾個德國路德宗國驅逐。

然而,沒有統治者頒佈路德反猶的全部建議。[27]

根據米高(Michael),路德的作品在德國獲得了一個奠基的地位,他成為他那一代被最廣泛閱讀的作者,這部分是因為他作品粗糙而充滿激情的性質。[9]在1570年代,Georg Nigrinus牧師出版了《猶太敵人》,重申路德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中的方案,而《協和信條》的作者之一Nikolaus Selnecker重印了路德的《反對遵守安息日的人》《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和《關於猶太人的命令》。

路德反對猶太人的論述在17世紀早期的多特蒙德再次重印,但這些書本被皇帝奪取。在1613年和1617年,它們在法蘭克福出版,以支持法蘭克福沃爾姆斯驅逐猶太人。加爾文主義者溫徹茨·費特米爾奇(Vincenz Fettmilch)在1612年重印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以煽動法蘭克福對猶太人的仇恨。兩年後,法蘭克福的暴動導致3000名猶太人的死亡,其餘的被驅逐出境。 Vincenz Fettmilch被路德宗城市當局處決,但米高寫道,他的處決是由於他試圖推翻當局,而不是他對猶太人犯下的罪行。

這些重印書本是它們在20世紀復興前最流行的一個階段。[28]

對現代反猶主義的影響[編輯]

歷史學家的普遍看法是,[29]路德的反猶修辭對德國反猶主義的發展起到重要的作用,[30]而在20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它們為納粹黨攻擊猶太人提供了理想的基礎。[31]Reinhold Lewin寫道:「不論是誰出於什麼原因寫出反對猶太人的作品都相信他有權得意地引用路德來為自己辯護。」根據米高,在第三帝國印刷的每一本反猶作品都包含了對路德的引用。Diarmaid MacCulloch認為,路德1543年的小冊子《論猶太人及其謊言》是碎玻璃之夜的「藍圖」。[32]在碎玻璃之夜之後不久,圖林根福音派路德教會的主教馬丁·薩斯(Martin Sasse)出版了馬丁·路德著作的綱要;Sasse「讚揚了燒毀猶太會堂的舉動」;在導言中寫道:「1938年11月10日,那天剛好是路德的生日,猶太會堂在德國被燒毀。」他敦促德國人民應該聽到這些說話,因為路德是「在他時代最偉大的反猶主義者,他警告人民應該反對猶太人」。[33]

克里斯托弗·普羅布斯特(Christopher J. Probst)在他的著作《惡魔化猶太人:納粹德國的路德和新教教會》(「Demonizing the Jews:Luther and the Protestant Church in Nazi Germany(2012)」)中表明,在納粹第三帝國期間,大量德國路德宗神職人員和神學家使用了路德對猶太人和猶太教充滿敵意的作品來部分地證明國家社會主義反猶政策的合理性。[34]在出版於1940年的作品中,海因里希·希姆萊帶着敬佩地寫到路德關於猶太人的作品和佈道。[35]紐倫堡市在1937年給納粹報紙《衝鋒報》的編輯尤利烏斯·施特萊徹送上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第一版,作為生日禮物;該報紙將它描述為最激進的反猶出版物。[36]它在紐倫堡黨代會的玻璃櫃中公開展出,E.H. Schulz博士和R. Frercks博士在54頁的對「雅利安法」的解釋中引用到這個作品。[37]1941年12月17日,七個路德宗地區教會聯合組織發表聲明,同意強迫猶太人帶上黃色徽章的政策,「自從路德的痛苦經驗後,他[強烈]建議對猶太人採取預防措施,將他們驅逐出德國領土。」

米高說:「路德提到猶太人時好像覺得他們是不能真正轉化為基督教的種族一樣。確實,像他之前的許多基督教作家一樣,路德把猶太變成魔鬼,將他們變成一個遠非轉化的問題。」他指出,在1539年9月25日的講道中,「路德試圖通過幾個例子證明個別猶太人不能永久地轉換,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幾個段落中,路德似乎反對猶太人會可以歸化的可能性。」[38]

弗蘭克林·謝爾曼(Franklin Sherman)是美國版《路德作品》第47卷的編輯,其中收錄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39]他回應了人們認為「路德對猶太人的反感在本質上是宗教的而不是種族的」觀點。他解釋說,路德反對猶太人不「僅僅是一套冷靜、平靜和整體的神學判斷。他的作品充滿了對這一個確定人種的憤怒,甚至是仇恨,而不僅僅只是反對它們宗教的觀點;他的行動建議正是針對一個人種。謝爾曼認為,路德「不能完全與現代反猶主義分離」。關於路德的論著《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德國哲學家卡爾·雅斯貝爾斯寫道:「你已經在那裏看到整個納粹綱領。」[40]

其他學者認為,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中表達出的反猶主義是基於宗教的。貝頓說,路德的立場是「完全宗教的,沒有任何方面涉及到種族。路德認為,猶太人的最高罪是堅持拒絕上帝已經在基督中顯明了自身。幾個世紀的猶太苦難本身是神不滿的標記,他們應該強迫自己離開,到一片自己的土地上。這是一個強制的猶太復國主義計劃,但如果這不可行的話,路德會建議猶太人應該從事農業。他不知不覺地提出回到在中世紀早期的條件,那時猶太人從事的仍舊是農業。當他們離開了土地,他們進入商業,當他們被迫離開商業時,他們進入了貸款。路德希望扭轉這個過程,從而無意中給予猶太人一個比他們在那個時候更安全的位置。」[41]

保羅·哈爾斯爾(Paul Halsall)認為,路德的觀點部分地為十九世紀的歐洲種族反猶主義奠定了基礎。他寫道:「雖然路德的評論似乎是納粹的原型,但它們更應該看作是中世紀基督教反猶主義傳統的一部分。雖然毫無疑問,基督教反猶主義為現代反猶主義建立了社會和文化基礎,但現代反猶主義確實不同,它是建立在偽科學的種族觀念上。納粹甚至對那些歸信基督教的猶太人進行監禁和殺害:路德卻會歡迎他們的歸信。」[42]

在《路德宗季刊》的一篇文章中,瓦倫曼(Wallmann)認為,路德的《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和《反對遵守安息日的人》在十八世紀末和十九世紀初基本被反猶主義者忽略。他認為,約翰·安德烈亞斯·艾森門格(Johann Andreas Eisenmenger)和1711年在他在死後出版的《揭開猶太教》 「是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反猶主義的主要證據來源」,這些影響「將路德的反猶主義作品變得默默無聞」。在這本200頁的作品中,艾森門格沒有提到路德。[43]

威廉一世路德宗宮廷牧師阿道夫·斯托克(Adolf Stoecker)在1878年建立了一個反猶太和反自由的政黨,稱為基督教社會黨(德國)。然而,這個政黨沒有享受納粹在20世紀30年代得到的大規模支持,因為在納粹時期,德國的大蕭條特別嚴重。

對納粹影響的爭辯[編輯]

關於路德影響的爭辯核心是,把他的工作看作是納粹種族反猶主義的前身是否是時間錯亂的。有些學者認為路德的影響力是有限的,而納粹使用他的作品是機會主義的做法。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普遍的學術觀點是,[44]在宗教改革與大屠殺之間的幾個世紀,他的論文對於德國人對猶太公民的態度產生了重大而持久的影響。在他作品面世的四百年後,納粹黨在紐倫堡黨代會上展示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紐倫堡市給納粹報紙《衝鋒報》的編輯尤利烏斯·施特萊徹送上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第一版;該報紙將它描述為最激進的反猶出版物。[45]神學家約翰內斯·沃爾曼英語Johannes Wallmann反對了這種看法,他寫道,這個論文在德國沒有持續的影響力,事實上在18世紀和19世紀期間基本被忽視了。[43]漢斯·希勒伯格(Hans Hillerbrand)認為,關注路德在德國反猶主義發展中的作用是低估了「德國歷史更大的特點。」[46]

馬丁·布萊希特(Martin Brecht)認為,路德對救恩的信念與納粹種族反猶主義意識形態有一個區別,前者是依賴於對耶穌作為彌賽亞的信念,路德批評猶太人拒絕這樣的信念。[47]約翰內斯·沃爾曼認為,路德在反對猶太人的作品在18世紀和19世紀基本被忽略,並且認為,在路德的思想和納粹意識形態之間沒有什麼連續性。[48] Uwe Siemon-Netto同意這個觀點,認為這是因為納粹本身已經是反猶的,所以他們復興了路德的作品。[49][50]漢斯·希勒爾布蘭德(Hans J. Hillerbrand)說,認為「路德大大鼓勵德國反猶主義發展……」的觀點「過於強調路德的作用,而忽略了德國歷史更大的特點」。[51][30]其他學者認為,即使路德的觀點僅僅是反猶的,它們的暴力給基督教對猶太教的標準懷疑添加了一個新元素。羅納德·伯格(Ronald Berger)寫道,路德被譽為「將基督教對猶太教的批判德國化,並且將反猶主義建設為德國文化和民族認同的關鍵要素」。[52]保羅·羅斯(Paul Rose)認為,他在德國思想和話語中造成了一種對猶太人的「歇斯底里的和妖魔化的心態」,這種心態本來是不存在的。[53]

根據美國歷史學家露西·達維多維茲(Lucy Dawidowicz)的觀點,從路德到希特拉的「反猶太主義」系譜是很「容易勾勒出來的」。在她的《反對猶太人的戰爭:從1933年至1945年》中,她寫道,路德和希特拉對猶太人居住的「去獨白化的宇宙」着迷,希特拉說,後期的路德,也就是寫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的作者,才是真正的路德。[54]

達維多維茲寫道,路德的反猶作品和現代反猶主義之間的相似並非巧合,因為它們源於共同的反猶歷史,這可以追溯到哈曼給亞哈隨魯的建議。雖然現代德國反猶主義的根源也來源於德國民族主義和基督教反猶主義,但她認為羅馬天主教會已經建立了一個反猶的根基,而「路德的觀點是建立在這個根基上的」。[54]米高認為,路德學者試圖緩和路德對猶太人的看法,這忽視了他反猶主義的毀滅性內涵。米高認為,在整個大屠殺中,路德的想法和大多數德國路德宗的反猶主義之間存在着「強烈的平行」。[55]他認為,像納粹一樣,路德將猶太人描述為邪惡的。只有當他們歸信基督教,他們才能得救,但他們對這個想法的敵意讓這一點變得不可實行。[55]

路德的情緒在20世紀30年代的德國得到廣泛共鳴,特別是在納粹黨內。《人民觀察家報》引用了希特拉的教育部長伯恩哈德·魯斯特的說話:「自從馬丁·路德閉上眼睛以來,我們的人民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兒子。我們決定,我們將是第一個見證他的再現的人……我認為以後,人們必然以同樣的語氣說出希特拉和路德的名字,他們是同等的;他們打着同樣的印記」。 [56]

路德聯盟雜誌Deutsche Kultur-Wacht的領導人、戰鬥聯盟柏林分部的Hans Hinkel在他就任戈貝爾文化與宣傳部的猶太分會和電影部的負責人時,發表演講,向路德致敬。「通過他的行為和他的精神態度,他開始了我們今天將要發動的戰鬥;與路德一起,德國熱血的革命開始了,我們對民族中外來元素的鬥爭開始了。為了繼續完成他的新教革命,民族主義必須將德國戰士路德的生命作為一個榜樣,為了所有德國血親的同胞,『超越一切教派的阻礙』」。[57]

根據丹尼爾·戈德哈根,新教徒領袖馬丁·薩斯(Martin Sasse)主教,在碎玻璃之夜後不久出版了路德作品的綱要。對此,牛津大學教會歷史教Diarmaid MacCulloch認為,路德的作品是一個「藍圖」。[32]薩斯「讚揚了對猶太會堂的焚燒」,在簡介中,他寫到,這是巧合的一天,「1938年11月10日,在路德生日那天,猶太會堂在德國被焚燒。」他敦促德國人民應該聽到這些說話,因為路德是「在他時代最偉大的反猶主義者,他警告人民應該反對猶太人」。[58]

宗教研究教授威廉·尼科爾斯(William Nichols)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在紐倫堡的審判中,臭名昭着的納粹宣傳家、下流的反猶主義周報《衝鋒報》的編輯尤利烏斯·施特萊徹認為,如果他應該站在那裏被指控,那麼馬丁·路德也應該站在這裏。讀到這些段落時,人們很難不同意他的說法。馬丁·路德作品中的提議看起來像納粹的程序」[59]「猶太人是我們的不幸」正是馬丁·路德的原話,幾個世紀以後它被海因里希·馮·特賴茨克重複使用,並出現在尤利烏斯·施特萊徹的《衝鋒報》的頭版中。

一些學者將納粹的「最終方案」直接歸因於馬丁·路德。[60]而其他人對這一觀點提出異議,尖銳地質疑了威廉·勞倫斯·夏勒和其他人提出的論題。[61]

路德日[編輯]

在路德日這個節日中,納粹強調他們與路德的聯繫在於他們都是民族主義的革命,並且是德國傳統過去的繼承人。在Chemnitzer Tageblatt中的一篇文章指出,「德國民族不僅在對祖國的忠誠和愛中團結在一起,而且在德國對路德的古老信念中再次團結在一起;一種強大的、有意識的宗教生活已經在德國開始。」理查德·斯蒂格曼-加爾(Richard Steigmann-Gall)在他2003年的書本《聖潔的帝國:納粹的基督概念,1919-1945》寫道:

新教聯盟的領導支持了類似的觀點。 Fahrenhorst曾在路德日的規劃委員會中,他稱路德是「第一個德國精神元首」,他對所有德國人說話,不管什麼部落或教派。在給希特拉的信中,Fahrenhorst提醒他,他的「老戰士」大多是新教徒,正是在我們祖國的新教地區,納粹主義找到了最強大的力量。Fahrenhors承諾路德日的慶祝不會變成一個教派活動,他邀請希特拉成為路德日的官方贊助人。在隨後的信函中,Fahrenhorst再次表達了對路德的崇敬可以跨越宗教的邊界:「路德真的不僅是一個基督教派的創始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觀點對德國所有基督教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正是因為路德的政治和宗教的重要性,路德日將成為「教會和民族」的共同教派。
[62]

Fahrenhorst聲稱納粹在德國新教地區中找到他們最強大的力量,這已經得到那些研究1928 - 1933年德國投票規律的學者的證實。英國諾丁漢大學現代史教授、《希特拉與納粹》(Routledge 1993)的作者Richard (Dick) Geary在《今日歷史》中寫了一篇關於誰投票支持納粹的文章,在那篇文章中,他說納粹從新教徒中獲得的票數遠多於德國天主教的票數。

[63]

路德的言辭與文獻[編輯]

在《第三帝國的興亡》中,威廉·勞倫斯·夏勒寫道:

人們很難理解大多數德國新教徒在納粹第一年中行為,除非他們知道這兩件事:他們的歷史和馬丁·路德的影響。新教的偉大創始人是一個充滿激情的反猶主義者和一個強烈支持絕對服從政治權威的信徒。他希望德國擺脫猶太人。路德的忠告在四個世紀之後得到希特拉、戈林和希姆萊的採取。[64]

羅蘭·貝頓英語Roland Bainton是著名的教會歷史學家和路德傳記作家,他提到了《論猶太人及其謊言》:「人們希望路德在寫這個作品之前就死了。他的立場完全是宗教的, 而不是種族的。」[65]理查德·馬里烏斯(Richard Marius)認為,在羅蘭·貝頓作出這一「宣言」時,「羅蘭·貝頓的努力是為了最大程度地為路德洗脫」,並且「美化路德關於猶太人的觀點。」[66]

後來研究路德與猶太學者「羅塞姆的約澤爾」通信的作者 James M. Kittelson同意羅蘭·貝頓的說法:「在這些回信中,沒有什麼反猶主義。此外,路德從來沒有成為現代種族意義上的反猶主義者。」[67]

保羅·哈爾斯爾(Paul Halsall)說:[68] 「在他給史畢賴丁(Spalatin)的信中,我們已經可以看到路德對猶太人的仇恨,這最能在這個寫於1543年關於猶太人和他們的謊言的信中看出來。這種仇恨不是年老的影響,而是很早就出現了。路德希望猶太人轉化為純潔的基督教。當他們不這樣做時,他對他們進行了猛烈的攻擊。」[69]

Gordon Rupp這樣評價《論猶太人及其謊言》:「我承認我感到羞愧,因為我對耶柔米的一些信件,對托馬斯·莫爾爵士的一些段落和啟示錄中的一些章節感到羞恥。而且我必須說,我對基督教歷史中的另一個交易感到羞愧,他們的作者還沒有真的認識基督。」[70]

根據Heiko Oberman的說法,「路德的反猶太主義的基礎是:自從基督出現在人間以來,猶太人作為猶太人已經沒有未來。」 [71]

理查德·馬里斯(Richard Marius )把路德的話作為被路德視為基督教敵人的許多人種之一。他說:

雖然對於他猶太人只是他以同樣力度攻擊的許多敵人中的一個,雖然他沒有下降到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對猶太人犯下的恐怖罪行,雖然不能將阿道夫·希特拉的怪責到他頭上,但路德對猶太人的仇恨是他的遺產中一個可悲而不光彩的部分,而且這不是一個次要問題。它位於他宗教觀的核心。他在猶太人中看到他在天主教徒中沒有看到的、持續的道德敗壞。他沒有指責教皇犯下猶太人所犯下的罪行。
[72]

羅伯特·威特(Robert Waite)在希特拉和德國納粹的心理史中用了很長篇幅去描述路德對希特拉和納粹意識形態的影響。他指出,在希特拉《我的奮鬥》中,希特拉提到馬丁·路德是一個偉大的戰士,一個真正的政治家,和一個偉大的改革者,他與理查德·瓦格納和腓特烈二世並列。[73]Waite引用了威廉·羅伯克,後者在希特拉大屠殺後寫道,「毫無疑問,路德宗影響了德國的政治、精神和社會歷史;經過仔細考慮後,我認為這種影響是致命的。[74]

Waite還比較了他對路德的精神分析與Erik Erikson在《年輕時的路德》中對路德的精神分析,認為:如果路德在20世紀30年代還活着,他很可能會發言反對納粹迫害猶太人,即使這會給他帶來生命危險,正如迪特里希·朋霍費爾(路德宗牧師)所做的一樣。[75]然而,人們不知道路德會否發表反對納粹迫害和滅絕猶太種族的言論,尤其當人們考慮到路德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1543)中寫道:「我們不殺了他們是錯誤的」,歷史學家羅伯特·米高(Robert Michael)認為,這句話等同於對種族滅絕的批准。[76]

馬丁·布萊希特英語Martin Brecht在他所寫的路德三卷本傳記中說:「我們必須對路德與猶太人的關係進行評價。」[77]他注意到:

[路德]的反猶態度最終被認為是不可調和的,但這種反對是在宗教和神學性質的核心中進行的,它與信仰基督和稱義有關,它與上帝子民的理解以及對舊約的解釋有關。經濟和社會的動機只起到次要作用。路德對猶太人的敵意不能以心理的方式解釋為病態的仇恨,也不能以政治的方式解釋為一種領土王公的反猶主義的擴張。但是,他必然要求將那些反對異端的法律措施用於驅逐猶太人——同樣也用於反對再洗禮教——因為猶太人對基督的懷疑讓他看不到宗教共存的可能性。在建議使用武力時,他主張的手段與他基督信仰的本質並不相容。此外,他批評拉比對聖經解釋已經部分違反了他自己的解經原則。因此,他對猶太人的態度可以適當地從他的方法和他的神學中心上加以批評。
[78]

布萊希特結束了他的評價:

然而,路德沒有參與後來的種族反猶主義。他對救恩的信念和種族意識形態之間存在巨大的差異。然而,他的錯誤煽動帶來了邪惡的後果,結果,路德致命地成為反猶主義「教父」之一,從而為現代對猶太人的仇恨提供了材料,這一切都以改革家的權威作為掩飾。[79]

1988年,神學家斯蒂芬·威斯特霍爾姆英語Stephen Westerholm認為,路德對猶太人的攻擊是他對天主教攻擊的一部分——路德將保羅批評法利賽人尊重律法和虛偽應用到對天主教的批評上。韋斯特霍爾姆(Westerholm)拒絕了路德對猶太教的觀點以及他明顯的反猶主義,但他指出,無論保羅和路德反對猶太人的論據中存在什麼問題,保羅和後來的路德都堅持的東西仍舊是基督教的重要景願。[來源請求]

米高·貝倫鮑姆英語Michael Berenbaum寫道,路德依靠聖經作為基督教權威的唯一來源,這導致他後來對猶太人拒絕將耶穌看作彌賽亞的做法異常憤怒。[80]對於路德,救恩取決於相信耶穌是神的兒子,這是猶太教追隨者不相信的信念。在他年輕時,路德認為,猶太人被禁止歸化基督是因為天主教宣佈的是不純的福音,他相信如果溫柔地向他們傳福音,他們會積極地回應福音派信息。他對他們被迫生活的惡劣條件表示關切,並堅持認為,任何人如果否認耶穌一出生就是猶太人的事實就是異端。[80]

格雷厄姆·諾布爾(Graham Noble)寫道,路德希望以自己的名義拯救猶太人,而不是消滅他們,但在他對他們顯示出的合理性背後,存在着一種「尖銳的不寬容」,這讓他「更加狂怒地要求他們歸信他所定義的基督教「(Noble,1-2)。當他們沒有歸化時,他就與他們為敵。[81]

在他對《尊主頌》(Magnificat)的評論中,路德批評猶太教對舊約聖經的前五書——摩西五經的重視。他說,他們「努力通過自己的力量去遵守律法,但卻不能從他們匱乏和被咀咒的狀態中學到什麼東西」。[82]然而,他的結論是,神的恩典任何時候將繼續給予作為亞伯拉罕後代的猶太人,因為他們總是可以成為基督徒。[83]「我們不應該……以這樣不友好的態度對待猶太人,因為他們中有未來的基督徒。」[84]

保羅·約翰遜(Paul Johnson)寫道:「路德不滿足言語的虐待,甚至在寫反猶的小冊子之前,他在1537年驅逐猶太人出薩克森,在1540年代,他將他們從許多德國城鎮中驅逐;但在1543年,他不能成功地讓選候將猶太人從勃蘭登堡驅逐出去。」[85]

米高寫道,路德畢生關心猶太人的問題,儘管他只是將小部分的工作奉獻給這個問題。[86]作為一個基督牧師和神學家,路德關心的問題是人們對耶穌作為彌賽亞的救恩。猶太人在拒絕這種對耶穌的看法時,他們變成了「重要的他者」,[87]成為了與基督教對上帝看法的反面。在早期的作品《耶穌基督是一個猶太人》中,路德提倡對猶太人要仁慈,但其目的只是為了將他們轉化為基督教,這就是所謂的Judenmission。[88]當他試圖轉化他們的嘗試失敗時,他對他們越加厭惡。[37]

路德宗教會近期反應[編輯]

與反猶主義一樣,路德在《論猶太人及其謊言》及其他作品中的反猶太言論已被世界各地的路德宗教會所否定。

1970年,Strommen等人對4,745名15-65歲的北美路德教徒的調查發現,與其他少數群體相比,路德宗對猶太人的偏見最小。[89]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一些路德教會機構已正式譴責路德關於猶太人的著作,並與之脫離關係。

1982年,路德宗世界聯合會英語Lutheran World Federation發表了一項聲明,指出「我們基督徒必須清除我們對猶太人的任何仇恨以及任何蔑視猶太教的教義。」1983年密蘇里路德會譴責馬丁路德對猶太人的「敵對態度」。[90]與此同時,常規的密蘇里路德會在傳統上也拒絕使用路德的聲明來煽動「反路德宗的情緒」。[91]

美國福音路德教會在一篇關於路德宗-猶太關係的文章中指出,「多年來,路德的反猶太作品繼續在新納粹和反猶主義團體,如三K黨的小冊子和其他作品中被複製。」[92]

1987年約翰內斯·沃爾曼博士在《路德宗季刊》(Lutheran Quarterly)上寫道,說:

人們認為,路德的反猶情緒的言論在宗教改革後的幾個世紀中具有重大而持續的影響,並且認為,在新教徒的反猶主義和現代種族主義的反猶主義之間存在着一種連續性。這些說法目前廣泛存在於各種文獻中;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它已經成為了普遍的看法。[43]

1994年,美國福音路德教會理事會公開地拒絕了路德反猶主義的作品,[93]並且認為:「我們繼承了他的名字和遺產,所以必須痛苦地承認路德後期作品中包含的反猶太教的抨擊。我們拒絕這種暴力的抨擊,正如在16世紀他的許多同代人拒絕它一樣。我們對它對於後世猶太人的悲劇性影響感到持久的悲痛。」

1995年,加拿大福音路德教會英語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in Canada[94]發表了類似的聲明,1998年的奧地利福音派教會也是如此。同年,巴伐利亞福音路德教會英語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in Bavaria的會議在碎玻璃之夜60周年上發表聲明[95]說:「路德教會必須認識到自己得益於馬丁·路德的工作和傳統,並且認真地考慮他的反猶太言論,承認它們的神學功能,並反思它們的影響。我們必須遠離路德神學的任何[反猶]表達。」[96]

路德福音新教教會( The Lutheran Evangelical Protestant Church,簡寫LEPC)發表了一份強烈的立場聲明,說:「猶太人是上帝所揀選的人,信徒們應當祝福他們,因為聖經說上帝會賜福那些祝福以色列人的人,詛咒那些咒詛以色列的人。LEPC / EPC / GCEPC撤回和否定了馬丁·路德關於猶太人的作品和話語。人們為猶太人的醫治祈禱,為他們的和平和他們的繁榮祈禱。人們為耶路撒冷的和平禱告。人們為馬丁·路德造成的傷害和任何造成猶太人的傷害感到深深悲傷和懺悔。希望猶太人民寬恕所有這些對猶太人作出的行動。福音首先是猶太人的,然後是外邦人的。外邦人(即,那些信靠基督的非猶太人)是被移植到這根枝條上的。在基督中,沒有猶太人和外邦人,但主的願望是,從兩者中會產生出新人,因為基督用他的身體打破了分隔的圍牆(以弗所書2 :14-15)。 LEPC / EPC / GCEPC祝福以色列和猶太人。」[97]

路德宗教會與猶太人歐洲委員會(European Lutheran Commission on the Church and the Jewish People,LutherischeEuropäischeKommission Kirche und Judentum)是一個代表了歐洲二十五個路德教會機構的兼容並包的組織,它於2003年5月12日發表了《對真理(Dabru Emet)的回應》:

在「德里貝亨宣言」(Driebergen Declaration,1991年)中,路德教會與猶太人歐洲委員會(LEKKJ)……拒絕了傳統基督教「對猶太人和猶太教的蔑視」教導,特別是馬丁·路德反猶著作,在這種觀點中,教會需要改革自己的操作。在這種背景下,LEKKJ歡迎《真理:關於基督徒和基督教的猶太聲明》的頒佈。我們在這個聲明中看到它對我們在過去的工作的肯定……我們知道,我們必須重新審視路德教神學中的主題,這些主題在過去曾反覆地帶來對猶太人的敵意……我們完全知道《真理》(Dabru Emet)是猶太人邀請我們的第一次對話,我們在本聲明中也看到它能夠幫助我們表達和活出我們的信仰,使我們不詆毀猶太人,而是尊重他們的獨特性,能夠讓我們通過他人目光的觀察更清楚地說明我們自己的身份。

2004年1月6日,美國福音路德會的路德-猶太關係協商小組發表聲明,敦促所有路德會教會的受難戲劇應該遵守他們的《路德-猶太關係的指導方針》(Guidelines for Lutheran-Jewish Relations),並指出「新約……不能用來作為對現今猶太人敵意的理由,」而且,「耶穌死亡的責任不應歸因於猶太教或猶太人。」[98]

參見[編輯]

  • 基督教與反猶主義
  • Christian–Jewish reconciliation
  • On War Against the Turk, a 1528 book by Martin Luther with a stronger condamnation of Jews than of the Ottoman Em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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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連結[編輯]